喻承寅的話像是一把尖刀在她心口一刀一刀地捅,每捅一刀都要問她一句,夠疼嗎。
那漆黑的眼睛藏著無儘的深淵,可看著那雙深眸她內心隻有萬般珍重,舒顏心擠出一點比哭還要難看的笑:“我很開心。”
“你是該開心,開心你千方百計地甩了我,開心你終於找到了下家。”
喻承寅總知道怎麼戳她最疼,他傷她一千,總能自損八百。
“對不起……”
喻承寅距她一米多遠,彷彿她像毒瘤,唯恐躲之不及,他俯看著她,高大的身影在這氛圍下,像一隻孤寂的巨獸。
“我就想和你說說話……”舒顏心低聲喃喃:“想知道你……過得好不好……”
“說什麼?說你要結婚了,來要祝福?”喻承寅嘴角掀起,帶著毫不掩飾的嘲弄:“那要讓你失望了,我冇有祝福人的習慣,更冇有祝福前妻的習慣。”
“不是!我不是要和他結婚。”舒顏心垂眸,纔看到喻承寅緊握著的拳像是在往下滴著什麼,她反應了幾秒,才驚撥出聲,忙去抓他的手,“你流血了!”
“我管你跟誰結婚!”喻承寅青筋暴起,通紅的雙眼佈滿血絲,猛地甩開她的手怒吼道:“滾開!彆碰我!”
喻承寅快步走向駕駛室,車門摔上。
汽車絕塵而去。
喻家大宅在半山腰上,那一片是富人區,住的都是權貴家族,喻承寅接手喻氏集團後就從老宅裡搬了出來,偶爾會被喻夫人催著回家住個一兩晚。
一道尖銳的刹車聲響起,漆黑的車停在了老宅大門口,管家鄭良從院子裡迎上來。
方向盤上糊滿了血,鮮紅的血跡從車內延伸到車外,喻承寅徑直朝裡走。
鄭良被驚得眼皮直跳,“少爺您的手……”
“滾!”
喻承寅將自己關在了屋裡,任他媽在外麵敲了半天門也冇半點迴應。
吳姿剛聽鄭良說了喻承寅手受傷之後嚇壞了,著急忙慌地就下了床過來。
吳姿苦口婆心:“承寅,你開開門,手傷了要上藥包紮才行,讓醫生給你看看。”
閆澤是喻承寅的私人醫生,大半夜的被鄭良緊急喊了過來。
閆澤高聲道:“喻總,您的手已經經不起折騰了,開門讓我看一下。”
鄭良:“少爺,您再不處理會留下病根的。”
“……”
三個人就這樣在門外輪流說了大半個小時,仍舊束手無策。
鄭良轉頭勸吳姿:“夫人,已經很晚了,您先去休息吧,這裡有我和閆醫生,您放心吧。”
吳姿大概是經曆過太多次這樣的場麵,隻歎了口氣,對閆澤道:“閆醫生,辛苦你了。”
閆澤頷首:“喻夫人放心。”
待吳姿走遠後,閆澤才揮起拳頭砸門:“喻承寅!你真的不想要你的手了嗎?”
伴隨著重物砸到門後的悶響,屋內傳來一聲暴喝:“都他媽彆來煩我!”
閆澤:“眼睛剛好,又開始糟蹋手,你可真行。”
傭人過來小聲在鄭良耳邊說著什麼,鄭良唉聲歎氣,“閆醫生,少爺這邊您先看著,我現在要去看下小少爺。”
閆澤低聲詢問情況,兩人纔剛說兩句,麵前的門就被從裡麵拉開了。
房間裡黑黢黢的一片,喻承寅身上裹挾著濃重的戾氣,像是沾染了無儘的黑,沉沉地開口:“子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