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線顫抖,輕如蚊訥,喻承寅腳步驟然頓住,隻片刻便加快了步伐,再未停留。
舒顏心慌亂地跟上去,一路小跑卻還是冇跟上喻承寅。
她坐電梯到達頂樓後,卻被林特助攔在了大門外。
走廊儘頭的門被摔出巨響,接著是一長串器物碎地的聲響,震遍整個長廊。
林特助:“少夫……舒小姐,喻總交代不準人打擾。”
舒顏心苦笑,“好,我知道,我不打擾。”
屋內的碎裂聲無休無止,印證著男人的暴怒無遺。
舒顏心的心就像那一地的器物,碎了萬瓣,她焦急道:“他這樣會出事的!”
“這是你我無法控製的。”林特助勸她:“舒小姐請回吧。”
舒顏心無意識地往回走,全身的力氣被悉數抽空,靠著牆邊一寸寸地滑落。
她冇想到今天會遇到喻承寅,她緊緊地拽著胸前的衣物,感覺心絞在了一起,劇痛難忍,無法呼吸。
昨晚聽到見麵地點定在喻景時就該改了,而不是抱有僥倖心理。
毫無防備,措手不及。
她原本想把糟心事處理完,在臨走前遠遠地看一眼就好,再帶著女兒回來,找回他。
喻承寅那麼孤傲的一個人,怎麼會隻給她幾天的時間。
她想,她應該製定一個嚴密的計劃,就像當初喻承寅追她一樣。
可五年過去了,這個男人強大到眾人矚目,萬人敬仰。
而她踏著的每一寸土地都獨屬於他的王國,她根本逃脫不得,她一直都知道。
喻承寅在總統套房內一直待到深夜。
屋內漆黑一片,直到喻夫人一個電話催過來,他才起身走。
深秋降溫快,大風將男人額前的碎髮吹起,臉色更顯蒼白。
整個人像是從地獄裡歸來,周身籠罩著旁人無法靠近的陰鬱之氣。
直到走到車前,喻承寅纔看到抱膝蹲在駕駛室旁的女人,全身隱在陰影處,瑟縮著。
舒顏心在看到他之後,眼眸霎那間清亮起來。
藉由著燈光,喻承寅清晰地看到她臉上早已乾涸的淚痕,此時惹人憐愛的模樣和在餐廳時的傲氣自得判若兩人。
這一副受了天大的委屈的樣子演給誰看?
喻承寅緊緊地盯著她,心又在抽痛起來,晚上的那一眼早已到達了他的承受極限。
舒顏心站起身,輕聲喚她:“阿寅……”
喻承寅垂在身側的手指緊握成拳,一開口沙啞到了極點:“舒小姐這是在乾什麼?”
“我在等你。”
幾乎是瞬間,喻承寅無法自抑的怒火便瘋狂地叫囂著,像是被人戳到了痛處,他緊咬著牙,聲音仿若地獄的修羅。
“等我?舒小姐也配說等?你知道等人是什麼滋味嗎?況且,喻某可擔待不起一個等字。”
舒顏心低下頭,眸中的光瞬間湮滅,抿著唇一言不發。
喻承寅瞭然一笑,“舒小姐是來問責的吧,我給你未婚夫當眾難堪。”
他笑中帶著嘲諷,以及自己都尚未察覺到的苦澀:“但是抱歉,喻某冇有接待前妻和她未婚夫的喜好,還請舒小姐見諒。”
舒顏心詫然抬頭,隻慌亂道:“不是,他不是,我……”
她一瞬不瞬地盯著喻承寅,儘管光線微弱,但她依然清晰地從他的眼睛裡看到了自己,“阿寅……你的眼睛……”
“是,我的眼睛能看到了,很失望吧?如果知道我的眼睛好了會看到你,我寧願它永遠瞎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