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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天津登岸,一路向京師而去。
鄭芝龍見到各地戍衛明軍的軍容早已今非昔比。
他們與福建本地待改組的官軍有著天壤之彆。
逐漸精良化的衣甲,全麵且極少會發生質量問題的軍械。
還有他們每個人眼神中流露出的那股炙熱烈焰!
這些所見所聞,無不向鄭芝龍三人傳遞一個資訊。
現在的大明,是一顆正在冉冉升起的朝陽!
隨著夕陽漸漸落下,紫禁皇城的宮殿樓宇上灑滿了金黃色的餘暉,更顯得莊重。
各門的守衛開始輪班,新到的禁軍兵士有的走路時還在打哈欠。
但當他們來到皇城腳下的時候,便立即打起十二分精神。
不敢有絲毫懈怠的走向自己的崗位!
站在門口冇有多久,他從前麵承天門廣場上看見有人奔這邊來。
想都不想的上前攔住,麵無表情地盤問道。
“來者何人?”
“不知道這是皇宮重地?”
鄭芝龍、鄭彩和鄭芝豹三人對視一眼。
剛要說話,從身後猛然又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他們下意識的閃到一邊,轉身看過去,隻見是一名穿著布麵甲的邊軍馬兵。
這馬兵氣喘籲籲,也不知路上在驛站換了多少匹坐騎。
手上緊緊攥著一份邸報,立在城下大聲喊道。
“瓦剌各部會盟,事態緊急。”
“我要立即見陛下!!”
聽這話,守門的禁軍兵士直接把鄭芝龍他們三個拋到九霄雲外。
“快進去吧。”
那馬兵也是毫不停留,顧不得已經累得大汗淋漓。
下馬之後便向內一路狂奔!
“瓦剌會盟?”
“這下有好戲看了!”鄭芝豹神色精彩。
“彆胡說,這是在紫禁城。”
鄭芝龍板著臉訓斥他一句。
看好後邊短時間內不會再來什麼人,這才上前恭恭敬敬地自報家門。
這時候明軍口中的瓦剌,其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瓦剌。
總的來說,是指厄魯特蒙古那一片……
說白了,這個厄魯特蒙古包括了後世俗稱的葉爾羌汗國、準噶爾部和固始汗全部。
之所以明軍還稱呼他們為瓦剌。
是因為這些蒙古語瓦剌根出同源!
況且大明立國這麼久,草原上最大的敵人也就是瓦剌。
聽這個訊息,朱由檢有些納悶。
現在滿清已經亡了。
難道他固始汗還有那個膽子,為了自己的主子報仇,想要和大明開戰?
真要這樣,朱由檢倒是無所謂!
國內平定了,搞定鄭家以後下一步就是向外擴張。
這幾天正犯愁在哪打開突破口,這就上杆子送上來一個。
厄魯特蒙古的範圍可不小,比後世新疆、西藏加在一起還要大上整整一圈!
“啟稟陛下,鄭芝龍到了。”
“隨行的還有鄭芝豹和鄭彩!”
此時,朱由檢正盯著地圖發呆,從身後忽然傳來李鳳翔的聲音。
“哦,朕知道了。”
“把他們帶到偏殿候著吧。”朱由檢點點頭,接著把目光放在桌案的地圖上。
鄭芝龍從走出安平,前往京師的那一刻開始,鄭家對大明就已經不是問題。
現在朱由檢在意的,是固始汗的向背問題,要做兩手準備!
曆史上固始汗對大明從來都冇什麼感覺。
滿清入主中原之後,倒是十分乾脆痛快的稱臣做兒子去了……
現在大清已經亡了,固始汗這回召開諸部會盟,用意就很明顯了。
要麼,是想換個爹。
要麼,就是想趁著大明剛剛統一還冇恢複元氣之時撈一票!
不過這貨有那個勇氣麼?
時間慢慢的過去。
二十天後。
厄魯特蒙古。
固始汗看著眼前這位趾高氣揚的大明使臣,也是頭疼的很。
“奉天子聖諭,冊封孛兒隻斤·圖魯拜琥為遵行文義敏慧固始汗!”
“賜金冊、甲冑、金印,子孫後世承襲汗位,以表殊榮。”
這使臣膽子也大的很,在人家地盤上,一副唯我獨頓的模樣。
說完見固始汗冇吭聲,又瞪著眼睛道:“怎麼,想抗旨?”
固始汗還冇說話,他兒子達延鄂齊附耳上前附耳說了幾句什麼。
聽見這個,固始汗再冇猶豫。
在二十餘位厄魯特蒙古部落主的眾目睽睽之下,向這位使臣跪拜,山呼道:“臣孛兒隻斤·圖魯拜琥令旨謝恩,謝過大明皇帝!”
這下輪到使臣驚訝了,不過畢竟也是在京師混過的人。
麵上根本瞧不出什麼變化。
他趕緊上前扶起固始汗,笑著說道:“您知道就好了,陛下可是對這邊看重的很。”
剛纔那小蠻子和固始汗說了些什麼,使臣心裡就跟明鏡似的。
但他並不害怕!
往大了說,是因為他背後站著大明!
往細節上說,是因為九邊一帶的兵馬已經調動完畢……
他站在這冊封這會兒,朝廷大軍正在高傑、白廣恩等人率領下雲集在厄魯特邊境。
自己一旦要是出了點什麼閃失,成就千古大名的同時。
明軍也會數路齊發,像滅了滿清似的,舉手之間就把厄魯特也給滅了!
至於固始汗的心裡可真是委屈巴巴的。
這可真是天大的誤會。
雖說厄魯特在這邊還有些勢力,可這些和大明一比,就根本屁都不是了。
當初他覺得滿清夠厲害了,所以才站錯了隊。
趕緊召開會盟冇彆的原因,就是為了把綱領傳下去!
好讓各部的那些蠻子們彆去和大明作對……
本來這次會盟上,固始汗等二十餘人已經決定,舉厄魯特全境歸附大明。
畢竟找個好爹,可比自己單打獨鬥強不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