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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在以固定陣型前進時。
朱由檢規定明軍步兵,將會采用頭牌刀盾手而後的傳統方陣。
而在以線列陣型行進時,明軍又會采用縱陣。
在衝鋒、近戰時,明軍則會在縱陣和方陣中來回變換,這已經足以應對任何戰場中的突髮狀況。
不過湯若望也提出,這三種陣型雖然全麵,但弊端就是對士兵要求很嚴格。
方陣、縱陣和線列,三種陣型幾乎可以應付所有戰鬥中的任何狀況。
但其中的變換需要士兵達到隨心所欲的地步,甚至需要能做到隨時隨時聽見口令便下意識發動,才能發揮出戰鬥力。
如今的禁軍雖說經過了剿闖之戰、平定諸王之戰、南北之戰等許多大大小小的戰役。
士兵也都見過血,算得上如今明軍中少有的精銳。
但這種新式陣型改革屬於從頭再來,從前的頂多算是基礎好,練得輕鬆練得快。
但想要熟悉,仍然需要操練和戰鬥經驗的累積。
《步軍操典》的出台,標誌著大明拉近甚至趕超西方的重大軍事改革正式拉開帷幕!
可想而知,這份操典,將會在以後的很長一段時間。
將伴隨張世澤、董琦等禁軍上下大大小小每一名軍將和基層軍官。
這也是日後禁軍的操練指南,不會再有那種以將官為主的訓練方式。
無論將官怎麼變,隻要朝廷政策不改,軍隊的訓練方式再也不會變。
“抬槍!”
“收槍、換藥!”
“放——”
“縱陣!”
“火器營,空心方陣!”
張世澤走到一個禁軍小兵身後,猛地踹了他一腳,唾沫橫飛的吼道。
“速度要快。”
“這麼慢,戰場上你還冇變過去,人家就衝過來了。”
“到時候是不是全軍都要和你一起死?”
“到那邊兒去,端槍一個時辰再回來!”
這兵士也知道是自己拖了後腿,根本不敢去看站在點將台上的皇帝一眼。
灰溜溜跑到張世澤指著的方向,和幾列一同被罰的兵士老老實實端槍認罰。
這兵士咬緊牙關,任憑汗水順著臉頰流淌而下。
他在心中暗下決心,下次被罰的一定不能再有自己,不能給火器營丟人了。
不遠處隸屬禁軍序列的京師城防軍演武場,城防軍總督董琦正站在點將台上麵,張大嘴朝下麵正在操練的各營喊道。
“練時多流汗,戰時不流血,陛下說的話你們忘了?”
“冇忘,那就給本老子好好練,練好了好吃肉!”
“哪天拉出去乾幾仗,叫英國公麾下那幫渾小子們看看,咱們城防軍也能野戰!”
“練!練!練!”
場中一下子爆發出了震天的喊聲。
看著眼前密密麻麻聚齊在校場上揮灑汗水操練的禁軍將士,聽著他們聲嘶力竭的喊殺聲。
朱由檢就好像見證了一支真正的強軍從自己手上誕生。
演武場的左側,正有無數火槍騎兵手中持著轉輪短銃呼嘯而過。
他們在前方一員將官的帶領下,一邊向前奔襲,一邊朝立在左右兩側的草人發射出整齊的彈丸,隨之冒出刺鼻的大股白煙。
“砰砰砰——”
“換刀!”
震耳欲聾的齊射聲還冇消退,前方卻忽然傳來幾聲喝令。
隻見跟在後麵的火槍騎兵冇有半分猶豫,紛紛抽出腰間佩刀,餘速不減的迂迴過來,將一個又一個草人砍翻在地。
“殺!殺!殺!”
早年陳奇瑜總籌建立的西北大營,緹騎慢後幾日將步軍操典頒佈,隨之也整日都充斥著嘹亮的操練聲。
與此同時!
關外,錦州,總兵官廳。
“這絕對不行!”
董鄂碩拍案而起,鬍鬚都要驚得向上捲起,“要我們大清向大明稱臣,年年納貢?”
看著對方的反應,馮銓倒是冇什麼意外。
“這都第三天了,董大人還是這麼性急,我們坐下來好好談。”
“大明開出如此優厚的條件,你還有什麼可猶豫的?”
說著,馮銓拿起茶小抿一口,看向身後站著的錦州總兵祖大壽,笑笑又道。
“世人都知道,你們自從經曆之前的那番明清大戰之後,早就成了一群嗷嗷待宰的羊羔。”
“如果這次談和不成,我們大明會增派大軍出關,讓你們變成四麵作戰!”
“真到那時,收複瀋陽又豈是難事?”
“你,你這是強取豪奪!”董鄂碩有些氣急敗壞,不過卻無法反駁。
“可不就是強取豪奪嗎,你們這些個蠻子,漢語倒是學的挺快。”馮銓也不反駁,竟笑嗬嗬的承認了。
聞言,祖大樂和金冠等將均是哈哈大笑。
說一千道一萬,和談是多爾袞主動提出來的。
大清已經有點打不起的意思了……
而大明卻越打越強,董鄂碩還真有點怕對方不同意和談。
正想著,身後一名族人上前,用滿語對董鄂碩低語了幾句什麼。
這族人所說的,正是多爾袞已經在盛京秘密控製住了董鄂碩的族人,打算談和過後,就將董鄂碩除掉。
這次本就是被逼著出來的董鄂碩,談到現在,也是對大清心灰意冷,隻好無奈的點頭同意。
崇禎十八年四月一日,明清在錦州城經過三日的和談之後。
作為代表的大明內閣大學士馮銓與韃清內院大學士董鄂碩達成一致。
《瀋陽條約》,實時生效!
條約規定,韃清取消皇帝稱號,恢複為大汗之名。
並且還要向大明稱臣,每年需要給予大明繳納三百萬兩的貢銀,承認低於朝鮮、蒙古身為大明番邦的地位。
除此之外,韃清每年還要給大明進貢一百匹好馬、一千斤人蔘、一千片貂皮與布帛等。
大明方麵,即日起解除對韃清合圍策略,東江鎮、山東等處明軍將全部撤離,不再對韃清發起任何形勢上的進攻。
條約一切解釋權歸屬大明皇帝朱由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