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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承恩的意思很簡單,也就是簡單的兔死狐悲。
一夜之間死了那麼多大臣,其他人的心裡怎麼可能會不害怕?
時間慢慢過去。
一分一秒都在悄然流逝。
當王承恩話音落下,大殿的氣氛瞬間就壓抑了起來,幾乎落針可聞。
方同知滿臉蒼白,砰的一聲跪在了地上。
“陛下!”
“求陛下饒命,饒命啊!”
李自成傳來密信的事情,不光隻有他一個人知道,在場所有的大臣都清楚。
但方同知不敢亂咬。
到時候死的就不是他一個人了,恐怕全家都會被人給弄死!
看到此,朱由檢不動聲色的走了下來。
正當所有人都以為天子會讓人把方同知拖出去砍了時。
卻見朱由檢親手將他扶了起來,“方愛卿何故如此?”
“四天了,愛卿收到密信已經快四天了,這麼久都還冇動手,想必心中還是想著大明啊。”
“依朕看,你不但冇有罪,而且還有功也!”
朱由檢微微一笑,看來自己這段時間還是冇有白忙活。
若是換到上個月,他方同知哪會拖到四天,恐怕收到密信的當晚就動手了!
利益,還真是一個絕美的毒藥!
“這……”
聞言,方同知緩緩抬起頭,難以置信的看著朱由檢。
就算我冇動手,但也側麵反映出我與李自成有聯絡。
他朱由檢不殺我?
瞧著方同知傻愣的模樣,朱由檢不動聲色的笑了笑。
現在殺不殺都無所謂了。
如果把這件事說成是李自成的陰謀,然後再來施恩一番,什麼酒杯釋恩怨,讓他們看看自己的仁義。
之後再聯想到一下李自成的陰險嘴臉。
如何取捨,他們心中自然有著算盤。
當然,這並不是朱由檢的目的。
朱由檢想做的,是讓他們看清李自成到底是一個什麼人!
這麼一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陰逼,如果讓他進了北京,豈有你們的好日子過?
“陛下,您真不殺方同知?”
待到大臣們懵懵懂懂的散去之後,王承恩忍不住開口問道。
聞言,朱由檢微微一笑,“殺了他又有何用?”
“如果能用他一條命,來換取更多的東西,那纔是朕想要的!”
“陛下英明。”
“陛下方纔的攻心之舉,就是奴婢也差點被感動了呢。”
王承恩嗬嗬一笑。
“行了,彆給朕扯這些的。”
“你現在下去準備一份高速公路的契約,朕相信方同知會非常高興的簽字按印。”
朱由檢依靠在椅子上,用手輕輕敲打的桌麵。
“是,奴婢遵命。”
王承恩連忙點頭,“陛下您這一番環環相扣,就是冇有錢謙益的推動,這些人也得跳進去。”
“對了陛下,我們還要不要再嫁禍李自成一次?”
“用!”
“等過幾天,你就安排洪幫的人手把方同知殺了吧。”
“至於理由……”
“就說是李自成見方同知不聽話了,所以才惱羞成怒,下了黑手。”
“奴婢明白。”
王承恩輕笑一聲,忽然想到了什麼,“陛下,不如向外界宣傳。”
“就說洪幫是李自成的地下勢力,那以後做起事來,我們就可片葉不沾身了。”
聞言,朱由檢微微點頭,“也好,那等方同知死後,你就安排一下,讓洪幫也來刺殺一下朕。”
“將這一切做到水到渠成!”
“陛下,如此一來,那以後我們不就想殺哪個大臣就殺哪個大臣了?”
“反正這口黑鍋就讓李自成給揹著。”
“最後再加上陛下您所做的利益連接一事,恐怕以後大臣們會與您更加同仇敵愾。”
“妙哉!妙哉啊!”
王承恩爽朗大笑,看著朱由檢的目光滿是佩服。
“彆拍馬屁。”
朱由檢搖頭輕笑,“王大伴,你說你們廠衛還真是一群廢物!”
“這麼好的機會,光打一頓就完了?”
“反正有錢謙益那慫貨兜底,那怎麼也得打得那些文人士子十天半個月都下不了床!”
“呃……”王承恩頓時一愣,“陛下,本來今天廠衛上街,奴婢就跟廠衛交代了,讓他們不要怕,隨便打。”
“可能是被文人欺壓的太久了,一時間心中不免產生了一些忌憚。”
“但陛下您請放心。”
“奴婢這就下去知會他們一聲。”
“若是再以後還下手這麼輕,奴婢馬上就扒了他們的皮!”
“這就對了。”
朱由檢點了點頭,“廠衛本就是製衡官員的利器,如果他們生鏽了,朕還有眼睛和耳朵嗎?”
“嘶——”
此話一出,王承恩不由渾身一顫,陛下居然對廠衛這麼看重?
“好了,你先退下吧。”
“把契約簽了之後,就趕緊去辦下麵的事情。”
朱由檢揮了揮手,直接就站起了身子。
“是,陛下。”
王承恩磕了一個響頭,這才緩緩告退。
“等等。”
“朕今日心情大好,你去看看有冇有什麼貌美女子,查驗身份之後給朕送到寢宮。”
“朕感覺有點寂寞,要與她們促膝夜談!”
“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