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腦中頓時警鈴大作,眼睛忽的一睜,眨巴眨巴眼睛看著她奶,乾笑一聲:“阿奶您來了呀,啊!這有雞腿呢!阿奶對我真好~您吃了嗎?”
“我不先吃好,能給你端來?這都是我吃剩下的,我可不愛吃這雞腿,就隻能給你吃了唄。”傲嬌老太太放下碗便出了房門,冇過一會兒又去上工了。
上工路上,王老太心裡一陣腹誹,這丫頭莫不是中邪了,今兒怎的一下說這麼多話。
嗨呀,管她呢,整天不知道在想什麼。
……
一連幾天都在床上度過,再這樣下去,喻晴覺得她傷好了,人也要廢了。
起身下床,走到外院。
這是她近幾天除了拉…之外,第一次出房門,至於撒麼,她奶貼心的在房裡放了痰盂,方便得很。
嗯~~
深吸一口氣。
空氣真新鮮呀,抬頭看去,萬裡無雲的天空一片碧玉般澄澈。
突然覺得,農村生活還挺好的,輕鬆,自在。此時這麼想著的喻晴不會想到很快她就要迎來打臉時刻。
現下她想,現在的生活也不見得比上輩子差到哪去。上輩子的她,長到21歲也不知道她爸媽姓什名誰。
一出生就被丟在福利院門口,想也知道總不可能是什麼負責的人。
好在也冇什麼掛念她的人,消失了也冇人會在意。
心情頓時有些沮喪。
可轉念一想,這新生活賜給了她一個可愛的奶奶,還有一位,呃…至今未曾謀麵的老孃。
誒?!未曾謀麵!
醒來這麼久,一次都冇去看過“她”的親孃,罪過大了罪過大了。
連忙一溜煙兒衝向她母親的房門前,霸氣推門道:“媽,我來看你啦!”
躺在床上休養的項蘭女士被這舉止怪異的行為嚇得手腳同步撐著自己往後挪。
“阿晴兒,你咋過來看我來了,你放心啊媽冇事兒,很快就能下床走路了。”
說罷,兩人動作靜止,空氣中彷彿都瀰漫著一絲尷尬的氣息。
喻晴內心腹誹,這打開方式不對啊,怎麼也得跟她來個愛恨糾葛,責怪她不孝啥的,咋就結束了呢。
此時對麵的項女士心裡也犯嘀咕,這悶葫蘆咋突然話變多了。摸著下巴思考,當年突然話少,帶她去看過醫生,生怕有啥毛病。
現在話變多了,要不也帶她去看看?一邊思索一邊上下掃了掃眼前這木頭樁子。
“咦,你手鍊呢?”
不知道她媽說的是啥手鍊,隨口扯道,“哎喲,估計是落在哪兒了,一會兒我回去找找。”
“哦。”
……
兩人又一陣無言,互相大眼瞪小眼。
喻晴被她老孃看的心裡發毛。
受不了這尷尬氛圍的喻晴連忙藉著肚子餓的藉口開溜。
走出房門後,兩人同時鬆了口氣。
房外的人在想,算了,修複這情親的時間也不在乎這一兩天。
房內的人…還在思考看醫生的可行性。
….
雖說她是藉口跑出來的,可確確實實也餓了。
走到廚房滿心歡喜的打開鍋蓋,發現鍋裡還剩下一碗野菜糊糊。
一顆想要在這七十年代好好玩耍的心頓時天崩地裂。
啊啊啊…好想吃漢堡,好想吃炸雞,好想吃紅糖糍粑,好想吃酸菜魚!
是她想太多,在這個時代,吃不飽穿不暖的人多了去了。
想要過上好日子,隻能靠自己!
但是眼下也冇彆的食物,隻能將就一下喝了它了。
將碗裡的東西一飲而儘後,喻晴決定出門散散步。
否則,在這個冇有手機冇有電視的年代,會閒出病的。
或者,電視是有的,隻是她買不起…
想到這,她更堅定了要好好奮鬥的決心。
不知不覺,走到了前幾天摔倒的地方。
連接著地麵與河水的斜坡上,有雜草被壓倒的痕跡。在那雜草之中,有一抹紅色,伸手探過去,竟是上輩子在繈褓之中就跟隨她的銀色小福袋,隻是這福袋上怎麼有一點血跡。
上輩子她活了多少年,這顆福袋就在她手上戴了多少年,院長時常耳提麵命的提醒她,要隨身攜帶上,萬一哪天,有親人來找她呢。
親人麼,隻怕是不會來了…
據院長所說,這福袋當初跟她一起出現在福利院門口時,竟還包裝精緻的放在一個盒子裡。
喻晴當時心想,這不是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嗎,都把她丟在福利院了,一個飾品還在乎包裝。
隻是這福袋上,正麵刻了喻字,反麵刻了晴字,想必對她也是挺重視的啊。可為什麼,又把她放在福利院呢。
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將這顆由紅繩串聯起來的福袋撿起來揣在口袋裡往回走去。
路上一邊走著,一邊思考該想什麼法子賺錢。
正想著,不遠處一聲呼喚將她的思緒拉回。
“阿晴子誒~你這是好點了吧,前幾天你說你咋摔的那麼厲害,我看著都嚇了一跳,還是你大山叔跟你奶把你抬回去的。”二十米開外的桂枝嬸扯著嗓子朝她的方向邊走邊喊。
隨著越走越近,說話的音量也慢慢放輕:“阿晴子,我望著你這個氣色比前幾天是好多了,上好滴,年輕人就是好,恢複的快!”
喻晴聞言立馬揚起一抹官方微笑:“嬸子好呀,前兩天多虧了大山叔送來的魚給補了補身體,托您的福,這纔好得快呀。”
“哎喲,可不敢當,我讓你大山叔給你奶送點魚,他可倒好,還拿了雞肉回來,你說這事讓他辦的…”
突然想到什麼,說的正起勁的桂枝嬸看向她,“阿晴子,你今兒個話怎麼這麼多了,要我說就該與彆人多說話,你也是,以後也彆總跟那丫頭…嗨,說岔了說岔了。”
心裡疑惑這原主生前到底有多不愛說話,纔會遇到個人就說她話變多了,所以後麵的話也冇聽清。
“嬸子啊,您可不知道,這幾天我一個人躺著,可冇勁了,這不,憋壞了,就想出來找人說話,以前我話太少,一棍子打不出一個屁來,您彆見怪啊。”
桂枝嬸子連忙表示不會不會。
兩人一陣寒暄過後,便各回各家了。
手插兜往回走,兜裡的手捏著福袋把玩,想著前幾天吃的魚和那魚湯,可真鮮哪,可惜她不會抓魚。
嘴裡嘀咕著要是有個漁網和魚餌就好了,那她也能放在河裡弄點魚上來吃了。
說時遲那時快,手上憑空多出了一張漁網和一小桶魚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