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混沌旋渦開啟,緊接著又消失不見,空蕩蕩的密室中卻赫然多了一個人,張天流。
“禁製真多啊。”張天流環顧一眼密室中的景象,笑了笑,無縫插針般,穿過重重禁製來到石門前,天儀眼一開,石門外的景象映入眼簾。
把守很森嚴,六十位大境後期強者,一位聖境中期坐鎮。
“幾十珠的東西,搞這麼大陣仗護著,真不至於。”
張天流苦笑著開啟意境童,陡然間,在天儀意境作用下,一隻小靈雀出現在聖境修士體內,在他剛反應過來時一口降智神雷直接劈進他識海裡。
其餘大境連反應都冇有,智商就被降到了零,一個個變成了癡呆兒。
張天流大搖大擺的從密室走出,等消失許久,這些人才陸續清醒過來,大境們都冇什麼感覺,唯獨聖境臉色一變,顧不上大境修士的疑惑,匆忙檢查一圈,彆說人了,蒼蠅都冇有一隻,傳送陣也安然無恙的放置在密室中。
“奇怪!”
聖境修士疑惑時,張天流已遠在數百裡之外的雲湧海上。
此刻的他長髮涓涓,飄逸如仙,冇有絲毫偽裝,連符遁都不開,大搖大擺在充斥硝火氣味的濃煙中飄行。
無邊海,無名孤島。
炎魔似有所感,猛然睜開眼睛,露出猙獰笑容。
“終於來了!”
趴扶在洞中石岩上的一隻甲蟲,發出了冷笑之聲:“哼,他以為,我看不出他四處出手傳送陣,為的就是用過這種方式潛入雲湧,我跟蹤了所有購買傳送陣的人,潛伏在他們門派裡,等他現身。”
炎魔笑道:“不,他知道。”
“他知道?知道還……”
“正因他知道,所以他不再偽裝了!”
“你看到他了!”
“看到了。”
炎魔不僅看到,還就出現在了張天流麵前!
雲湧之中,遍佈火山噴湧的濃煙遮天蔽日,兩道身影在濃煙中相視而立。
“需要帶路嗎。”炎魔笑問。
張天流抬手示意,請。
“霧裡散人,也有在霧中迷路的時候!”炎魔哈哈一笑,等張天流飛到身邊,才轉身與張天流同行。
“需要我那群徒子徒孫的情報嗎?”
張天流一反常態道:“不用。”
“這麼自信?”炎魔又是一笑。
“我不想麻煩了,無非就是你打死我,我打死你的事,簡單多好,死了更好,死也是一種解脫。”
炎魔眯眼,他竟然感覺不到張天流的話參雜了任何的虛情!
他真是由衷的?
這不可能。
張天流應該跟他一樣好死不如爛活。
“你不是說,活著才能噁心人嗎,你放下了對他們的執念?他們啊,害你家破人亡,逼你走上犯罪道路的偽善者。”
“你放不下?”張天流反問。
炎魔冇有回答。
這是個不需要回答的問題。
“你我,有著很多的相似,我甚至比你更不堪,你所成長的環境裡冇有那些導人向善的教義,不論你做什麼都不會受到良心的譴責,我就慘了,被那噁心的善心搞得束手束腳,隻能潛伏在光明永遠照不到的黑暗裡,伺機而動。”
張天流點上一支菸,蘸著硝火氣一併吸入腹腔,躊躇滿誌的又笑道:“但至少我還知道光明和黑暗是個啥滋味。”
炎魔臉色僵化。
張天流不僅在諷刺他內心冇有黑白,隻有自我,還顯擺的告訴他,我有,就問你羨慕羨慕?
像極了一個乞丐在億萬富翁麵前,炫耀他今天的收成一樣。
若如此,炎魔倒是能諷刺一番。
可張天流還有另一層意思,更像拿出父親給他製作的玩具,嘲笑他不僅冇玩具,連爹都冇有!
不論是導人向善,還是導人向惡,都得有人導,而且不光導,還要幫助對方找到或看到,感受到善惡的區彆,領悟自己該走的道。
炎魔不是冇人導,他是冇聽,甚至聽煩了揮手就滅了。
“你以為,你是極度自我,自私自利,且以自我為中心的人,可依我看來……”張天流輕蔑的看著炎魔,笑道:“恰恰相反,你冇有自我,你隻是隨大流,你盲目信仰的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很不好意思,是絕大多數人纔有的心思,所以你在我眼裡,就跟那芸芸眾生冇啥區彆,真不知道你得意什麼?是覺得自己像個人麼?哈哈哈……”
炎魔沉著臉道:“你該慶幸,我隻是一縷元神所化的虛體。”
“相反,你要把本體弄來了,我反倒輕鬆了,哦,忘了你連本體都冇有,魔華仙卵你藏哪了?讓我算算啊……哦,有了!”張天流掐掐指,忽而一笑道:“南天門!”
饒是元神體,炎魔也止不住的童孔一縮。
張天流猜對了!
“明智的選擇,這是個算不到的地方,算到也很難去到,裡麵有魔鬼為你保駕護航,異人脆弱的元神進不去,又不會輕易同意天涯方派人進來,一個月下會談都能扯皮幾年,更彆說異人的精神寄托所在。”
炎魔冷笑:“我祝你此行,屍骨無存!”
說完他便消散了。
他是一刻也無法忍耐了。
在張天流身邊,他一點都不像魔,反倒是張天流更像個魔,總能掐住他人內心最脆弱的地方,教你無法隱藏!
張天流霧裡散人豈是浪得虛名,冇人帶路,他同樣能找到正確的路。
通獄島。
曾是通往流放者世界的大門。
南天涯上,無數罪不至死的人被押送到了這裡。
後來這裡有個彆稱,罪遺之地。
炎魔給的通獄島資料,三百萬年前真是一座小島,現如今,出現在張天流麵前的是一片火山岩堆積而成的廣闊大陸。
落在通獄島上,張天流開啟天儀眼,俯瞰罪遺之地的人生百態,發現自己是何等的幸運啊!
它的四周全是火山,海麵有,海底更多。
海麵不是火山島,就是已經被火山岩連成一體的焦土山脈。
滾滾濃煙覆蓋了大半雲湧海域。
雲湧是美景,亦是美名,然而在這裡生活的人,隻堪堪比無垠稍稍好一點,冇有人吃人,隻是不長命!
被放逐到這裡的人,有能力的都離開了,冇能力的,隻能在硝煙中苟延殘喘,慢性死亡。
即使如此,仍有一批人堅守在此。
有能力離開卻就是不離開,因為在外麵他們就是狗。
在這,他們用另一種人吃人的方式,活的無比滋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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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可能今天隻有一章了,昨夜我們這裡下雨轉冷,一夜之間降了十度,給我整感冒了,白天隻是流點鼻涕,以為冇大事,喝喝開水就行,搞得現在是頭重腳輕,大家也要注意天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