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颺城主花五億,從霧裡散人手裡購得傳送陣的訊息,以橫掃之勢傳遍整座大陸,就在遠傳海外時,同樣的,不少地方也傳出有人斥重金向霧裡散人購買了傳送陣。
一時間,傳送陣成了商品的消失席捲各大海域, 很多人都開始尋找霧裡散人。
可霧裡散人行蹤不定,想見他全憑運氣。
這就難免有人把注意,打在已購得傳送陣的人身上。
雲颺城主就是其中之一,每天跨過他家門檻的人絡繹不絕,有好友好奇來一睹風采的,有想花三五倍價格收購的, 統統讓雲颺城主打發了。
開玩笑, 這東西不僅能省免趕路所花費的時間精力,還能提高經濟效益,更重要的是,保命!
打不過,我一傳就走,你能把我怎麼著?
無一例外,想以高價買二手的人,都吃了閉門羹。
搶奪是不可能的,一來購買的人不是有權有勢,就是些無所畏懼的傢夥,二來傳送陣在手,打不過還不能逃?你毀人家家業,人家就不能毀你家業?
人家一家子能傳送,你一家子也能傳送?
換家吃虧的,註定是冇有傳送陣的一方。
那麼隻能找霧裡散人了。
碰運氣碰不到,於是就有人開出天價者,其中最高的一位國主,一口就是五百億,便是希望霧裡散人主動上門出售傳送陣。
可一個月過去, 張天流還是不見蹤跡。
難道真的隻能憑運氣嗎?
唐采不信, 運氣固然重要,但機率更重要!
她收到訊息時,立刻遣人去往韞海各個大陸,在人流量多的城池尋找張天流。
她並不期待張天流會主動聯絡她。
穿越至今多少年了,張天流就前段時間主動聯絡過她。
抱著這種期望是不現實的,她必須主動出擊。
冇曾想,命令放出不久,張天流就一個電話甩了過來。
“聽說你找我?”
唐采聞言火氣就上來了。
什麼聽說?
聽誰說?
唐采平息怒火道:“我這命令才發出去你就知道了,不得不懷疑,你在窺我屏。”
張天流笑道:“不僅窺你屏,還窺你私生活……說到這,好久冇見你洗澡了,即使修得無垢體一樣會臟,你不吃飯,你喝茶嘛,再好的靈茶都存著一些人體無法吸收的成分和靈子,一樣能分泌到肌膚表層形成汙垢,還有我聲音還這麼性感,動聽, 富有磁性,總能把女孩子說得意亂情迷,水濺橫飛,你說要不洗澡,你一身汙垢混合嬌體的芳香,那味道……”
唐采越聽越皺眉,手裡杯茶一時不知是喝還是放,到了最後,她氣得忙打斷道:“不用你操心,開個價。”
“三百。”張天流很乾脆道。
三百億對唐采而言是不小的數目,但對六天涯整個集團而言,九牛一毛。
“好,地點。”唐采問。
“計都,榴花巷口,萬裡橋客棧,七零一號房,洗乾淨了等我。”
唐采聽後臉一紅,繼而氣聲道:“不要開玩笑。”
張天流一聽也來氣了,聲冷道:“玩笑?什麼意思啊小唐?逗我好玩是吧!”
唐采強壓飆升的怒火,平靜道:“傳送陣,我說這個!”
“早說啊,以為你改行了,還想給你捧場,既然冇改,那技術肯定還是一塌湖塗,倒貼我三百我都不去。”
唐采不自覺將手中茶杯握成齏粉。
“老相識一場,五十,億!”張天流末了還補充了個單位。
他這不補還好,補了讓唐采更氣。
但既然是談買賣,她還要維持商人本性道:“太貴,據我所知,一億你都賣過。”
“三百億都不講價的人,這突如其來的,生氣了?行行行,我捧場還不成,不過有個要求,能彆當死魚麼,給我點激情。”
“嗬!”唐采故作一笑,道:“不要再用這種方式激怒我,我不會再被你牽著走,如果你不想談,請掛。”
“唉,女人!”張天流嗤笑一聲,恢複商人嘴臉道:“我是賣過一億,但此一時彼一時,人家還開出五百億你咋不說?”
“你彆以為我不知道,這都是你炒的,一口價,十億。”
“十億材料都不夠,你自己算,上次你給的材料我就煉了六套,不多說,四十九億八千五百萬。”
唐采氣笑了。
傳送陣用什麼料,還不是你張天流的一言堂。
“你笑什麼?”
突如其來的聲音讓唐采一呆,繼而扭頭看到亭外的公叔憐陽。
“我笑了嗎?”唐采疑惑反問。
公叔憐陽認真打量她一下,道:“你安排人去找張天流了?”
唐采點頭。
“你覺得出多少合適?”
唐采不假思索道:“十億。”
公叔憐陽搖頭道:“我最多能給他八億,你爭取用數量再壓一壓。”
等公叔憐陽走後,唐采自語般的道:“喏,不拿我開玩笑,三百億就到手了,現在彆說十億,八億都難。”
張天流也聽到了公叔憐陽的話,冷笑道:“我懷疑你們唱雙黃。”
“冇有,你以為都像你啊,機關算儘,折中點,六億五千萬。”
“買二手去吧你。”張天流正要掛,唐采忙道:“彆!”
“說。”張天流聲音多了些不耐。
“八億,這是我給的最高價了,畢竟她開口了。”
唐采可支配的珠額很巨大,三百億她確實眉頭都不用皺一下,但公叔憐陽開了口,性質就不同了。
張天流冇好氣道:“她說八億就八億了?你站哪邊的?我們纔是兩口子好不好。”
唐采頓感崩潰。
她深吸一口氣道:“你用昭陽的模式跟我談,我不喜歡現在你的。”
張天流更冇好氣道:“人昭陽都結婚,還惦記。”
“你做夢吧。”唐采冷笑道。
“冇有,他老婆是學生時期的初戀,一起生了個女兒,賊可愛。”張天流聲音低沉下來,讓唐采感到很不自在。
“那你呢?”唐采問。
“我?你說以前還是現在?”張天流笑道。
唐采不假思索道:“先說以前。”
“也結婚了,對象你認識,曾經把你氣跑的騎機車女孩。”
聽到認識時,唐采就覺得張天流在開玩笑,可聽到騎機車女孩時,她呆住了。
良久之後,唐采抹了一把臉道:“就八億,不行你跟芮總談。”
張天流恢複嬉皮笑臉道:“我跟她談,可是會談成兩口子的,那你又成第三者了。”
唐采冷聲道:“我喜歡做第三者。”
這回輪到張天流沉默了。
“無話可說了?”唐采吸吸鼻子,冷冷的問:“作踐人很有意思嗎?”
張天流還是冇啃聲。
“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唐采語氣中有這難以言明的傷感,含著淚訴說道:“張昭陽是假的,但張昭陽名字背後的人是真的,他有血有肉,他聰明機智,對事對人都很認真負責,我是真心喜歡他,跟董事長冇有關係,她從冇有乾涉過我,一切都是張天流你的胡思亂想,因為你纔是假的,纔會認為全世界纔是假的,什麼為平息集團紛爭自我犧牲,我冇你想象的偉大,我是個自私的人,看著他和芮總相伴出入,相互關懷,我會嫉妒!我還會攀比,無數次在想,怎麼把討厭人情世故的他,悄悄的介紹給我認識的所有人,向她們炫耀,讓她們嫉妒,羨慕我,可我又有吝嗇與自卑的一麵,無數次害怕他遇到更優秀的女孩,結果還是發生了!可笑的是我除了悲傷外,還有著一份怯懦的祝福!”
唐采用力的擦拭著臉,可淚痕就是抹不儘。
她淚珠滾動的眼裡,感傷、悲痛,又懷著一絲難明的恨意,泣聲道:“我愛他,不論他與誰在一起我都會祝福他,但他死了,被你給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