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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盈盈的自儘的死訊傳到蘇夫人耳中時,她當即便暈死了過去。
府中人忙七手八腳的將她抬回寢室,又是揉心口,又是掐人宗,好一番折騰,才讓她緩過一口氣來。
待她醒了,不覺長嚎一聲,喚道,“盈盈,我苦命的女兒,你怎麼……怎麼就這麼走了?”
身邊的婢女一邊抹著眼淚,一邊提醒道,“夫人,您也彆太難過了。還要撐著精神,接下來還有置辦小姐的喪事呢。”
聽到喪事二字,蘇夫人哭的更慘了。
“我的盈盈,她前些時候還好好的,怎麼就……怎麼會做這種傻事。”
“外麵都在傳,小姐本來是要嫁奕王,結果被奕王算計誤嫁了離王,從正妃成了側妃,心有不甘,所以才吊了頸子。”另一個丫鬟嗚嗚嗚的哭泣道。
“不行,我要去看看我的盈盈,我不能讓她這麼不明不白死掉。”蘇夫人說著便強撐起身,要下地找鞋。
她纔不相信自己的女兒會因為這種小事鬨自殺。
若說普天之下,最瞭解自己的女兒的還是她自己。
的確,從正妃降到了側妃,並且還是嫁給離王的確不遂人願,但對蘇盈盈來說,也算討了一個好門楣。
畢竟離王再不濟,也比其他王孫貴族好上許多,蘇盈盈如何能因為這個就想不開。
所以她心知肚明,其中必有緣故。
丫鬟婆子見她強駑著身體要出府,有些擔心,這萬一老的再有點什麼事,可如何跟蘇將軍那邊交代呢。
眼下蘇將軍因為疆北之事賦閒在家,又接連把兩個女兒嫁了出去,一時覺得冇什麼可惦記的大事了,便趁此機會趕到淮陽老家,想著修繕一下祖宗墳塋。離家已經有了幾日。
如今蘇盈盈自縊而亡的訊息相比也有人已經快馬送去了淮陽,說不準蘇將軍這兩日便要趕回來了。
丫鬟婆子使命的攔著,蘇夫人強力掙紮,掙不脫便嘶吼喊道,“你們這群冇心肝的都給我滾開,我要看我盈盈最後一麵,你們橫扒豎擋,一個個安的什麼心。”
眾人見她好心當驢肝肺,口不擇言,因此也就不再死攔了。
更有嬤嬤衝外麵喊道,“蘇成,趕緊備車,夫人要趕去離王府。”
不多時,蘇家的馬車載著心痛如絞的蘇夫人趕到了離王府外。
剛下馬車,離王府內已經得到了訊息,顏靈溪早安排芷蟬帶著人迎了出來。
芷蟬一見蘇夫人先抹了兩把眼淚,道,“夫人節哀。這事發生的實在突然,咱們都冇個心理準備,王妃更是嚇壞了,一整天都在哭。”
“哭?她哭什麼?”蘇夫人紅著眼睛問道。
此時,她已把整個離王府的人都看成了仇人。
若不是她們看護不周,就算蘇盈盈想自殺,也不能冇個人發現呀,所以她們也有失職之責。
芷蟬聽她語氣不對勁,也不跟她硬碰硬道,“瞧夫人這話說的。側妃娘娘既然嫁到了離王府,咱們王妃便將她看成了姐妹般親,如今她走上這條路,咱們王妃心疼,怎麼能不哭呢。”
“你丫頭嘴伶俐,唬我?我老卻不糊塗。”蘇夫人一甩帕子,“她就算是哭,也是貓虎耗子。平白少了個爭寵的,她隻怕高興還來不及吧。”
隨行的嬤嬤見她說話越發不中聽,趕緊扯了扯她的衣袖,隨後笑著對變了臉色的芷蟬道,“姑娘擔待些,我家夫人膝下就這一個女兒,一直嬌疼著長大,如今這一下就冇了,夫人難免傷心過度。”
芷蟬笑了笑,道,“無妨,都理解。”
嘴上這麼說著,卻不再跟蘇夫人講話,隻是轉身往裡麵走。
蘇夫人一邊抹淚一邊跟了進去。
進了院子偷眼一瞧,竟然冇有辦喪儀的樣子,便是連幡布都冇有掛,甚至正殿前掛著的兩個大燈籠,還是血樣紅。
頓時便拉著長聲嚎了起來。
芷蟬被身後這突然發出的動靜嚇了一跳,忙皺眉扭身去看。
卻見蘇夫人一邊抹著眼淚,一邊跳腳哭罵道,“冇良心啊,好好的黃花大閨女,送給你們離王府做側妃,也是正經的主子,怎麼倒死,連個靈幡也不見。那正殿的燈籠還是紅的,可見,根本就冇人在乎我閨女的死活。”
哭聲引來了王府下人的駐足圍觀。
芷蟬見實在不像話,相勸她不要這樣,她卻越發來勁。
乾脆盤腿坐到了地上,潑婦一般哭罵道,“我苦命的女兒,你死的怨啊。什麼自縊,搞不好就是有人怕你搶了她的位,生生逼死了你。你也是傻,乾嘛走絕路,現在好了,你給人家騰了地,人家落得個清靜開心,日日歡,你呀,隻是把你老孃坑苦了,辛苦生你養你,末了卻隻能白髮送黑髮……”
圍觀的下人們聽著她像唱似的叫罵,有些憋不住便暗暗捂嘴樂。
芷蟬怕她再鬨下去驚動了上房,邊忙一邊驅散圍觀下人,一邊強命幾個婆子道,“還不趕快拉起來,是嫌丟人不夠。”
蘇夫人跟來的幾個婆子趕緊上去拉。
蘇夫人死賴著不想起來,奈何架不住拉她的人力氣大,到底被扯了起來,強架著進了後院。
顏靈溪剛纔已經聽說了,蘇夫人在前院大鬨的事,倒是冇什麼不悅反應。
楊宏道,“王妃,這蘇夫人似乎不太好打發。”
“一介無知老嫗,她又能翻出多少水花。”顏靈溪將一顆櫻桃送入口中,輕吐出果核在手中,隨即勾唇笑了。
不多時外麵的哭罵聲越來越近,顏靈溪這才倦懶的坐直了身體,儘量擺出了一副悲傷的表情,隨後問楊宏道,“你看我這副表情如何?”
楊宏道,“傷心至極,情真意切。”
“我能給她演這場戲,已經算最大的仁慈了。”
話音落下,芷蟬已經站在門前稟道,“王妃殿下,蘇夫人已經到了。”
“快將她請進來。”顏靈溪陡然之間便換上了一副傷悲以及的臉,可柔弱堪憐的聲音。
蘇夫人哭罵不知的被請進了屋。
還冇站定腳,顏靈溪已經快步上前相迎,接著便福了一禮。
“是我照顧不周,竟讓妹妹做了這般傻事,愧對殿下,也愧對生養她的夫人。”
蘇夫人止住了哭聲,勾著眼睛睨她。
“她現在在哪,我要見她。”
顏靈溪忙道,“她是昨個夜裡斷的氣,人冇了,殿下心中也憂煩,便讓人將她化了。說是她太不懂事,怎能這般輕生了事?化了,也乾淨,免得日後再想起來傷心。”
“化了?你……你們……”蘇夫人一時氣的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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