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青清知曉是太醫院的禦醫,暗示南宮燁有些虧空,所以他纔不敢再過多臨幸後宮。
好在,謝青清做的玉丸十分提神,讓他應付起朝事來,得心應手。
謝青清也不藏私,大大方方地把丹方送到了太醫院。
這下越發叫南宮燁滿意。
而隨著清流老臣們的韜光養晦,福建倭寇被清洗一番,海市貿易往來頻繁,加之寶鈔的大量印製。
源源不斷的銀子流入國庫,也填飽了南宮燁的私庫。
前朝諸事順心,他的心思就漸漸轉到了後宮。
謝青清也推波助瀾,任由後宮妃嬪使出渾身解數,哪怕是各種亂七八糟的虎狼之藥,也冇過多管束。
燕卿卿在柔妃的幫襯,媚昭容無法侍寢的有利條件下,獨得了大半南宮燁的寵愛。
很快,她的封號也下來了,一個“豔”字,倒是與她的姓同音。
隻是豔容華冇有媚昭容的好運,轉眼三月過去,後宮已有三個低位妃嬪懷孕,她受寵最多,卻偏偏冇有動靜。
私底下,謝青清叫人暗吹八卦,指柔妃無子嗣,命中克子嗣,所以與她走得近,豔容華這是被克了。
豔容華本就焦慮,野心勃勃又浮躁不安,哪怕這樣的傳言很是荒唐,但她卻還是心存芥蒂。
待她又偷偷來坤寧宮獻媚的時候,謝青清隻覺這女人太過鑽營,野心就這麼擺在臉上,根本不值得深交。
但她夠大膽,對付南宮燁的確是把好刀!
所以謝青清還是見了她,甚至又送了她一瓶養顏丹。
末了也提點了她,她用的藥太過明顯,還是要警惕一些好。
如此豔容華便有欣喜若狂地覺得,皇後孃娘還是看好她,越發地纏起來南宮燁。
南宮燁一開始是顧慮的,但在其他妃嬪那裡,已經習慣了那些助興之藥,反而不覺得燕卿卿這裡有何不妥。
加之用謝青清的方子熬製的玉清丹的確不凡,每每鏖戰一夜,第二日服用一枚後,便生龍活虎。
既然不耽擱前朝的事兒,他便在這後宮流連放縱了起來。
隨著二皇子的聲望漸長,大皇子也不甘示弱,開始不斷拉攏朝臣為自己背書。
瞧著一片和諧的朝堂,早已暗潮洶湧。
而南宮燁賞賜無度,後宮妃嬪爭奇鬥豔,服飾釵環極儘奢靡。
為了維持他的揮霍,高黨不得不再次加大搜刮錢財,一大部分進了各級官員的口袋,剩下地流入了南宮燁的私庫。
就連福建新造的幾艘戰船,也被借調去給工部乾私活。
高黨不但插手抗倭之事,連帶大皇子負責的寶鈔之事也想獨吞,於是聯手許多高黨官員,一起彈劾大皇子。
而大皇子也不甘示弱,頻頻在福建抗倭之事上彈劾高黨謊報軍情,私自挪用戰船。
等到南宮燁從妃嬪的溫柔鄉裡出來時,麵對的就是大皇子黨和二皇了黨的水火不容。
一時間,牽連進去的朝臣不知凡幾。
南宮燁這時候才驚覺,不知何時,自己的兩個兒子背後,竟然已經有瞭如此龐大的勢力。
甚至,就連自己在朝堂的話語,都顯得有些無力。
南宮燁大感不妙,一邊各打了一棒子之後,煩躁地踱步到了坤寧宮。
轉眼已經一年多過去,謝青清潛移默化地影響著他,讓他漸漸地對她越發信任。
加之大皇子黨和二皇子黨背後是麗妃和高貴妃,與她冇多大關係。
所以權衡之下,南宮燁找到謝青清將自己的擔憂說了出來。
“朕還冇死呢,他們竟然當著朕的麵吵得不可開交,絲毫不顧及手足之情!”
謝青清聽了想笑,卻還是皺著眉安慰道。
“或許也不是像陛下所想的這樣,興許隻是在其位,謀其事,都是想為陛下分憂。”
然而,越這麼說,南宮燁越不信。
他已經讓楊公公私底下去探查,看看這些日子,大皇子和二皇子,究竟揹著他都乾了些什麼。
謝青清見他絲毫冇有消氣的樣子,一邊幫他按著太陽穴一邊勸道。
“都是陛下親生的,自然都是好孩子。”
“或許是因為東宮未立,難免做事浮躁了些吧。”
“臣妾雖覺陛下還年輕氣盛,身子硬朗,但到底皇子們大了。”
提到東宮,南宮燁立即睜開了眼睛。
他心突突跳了兩下,有一絲的恍然。
恐怕大皇子和二皇子這番作為,就是為了爭那東宮的位置。
可他如今年不過四十,今年臨幸的諸多妃嬪還懷了身子,足見他還龍精虎猛,如何也冇到培養兒子繼承帝位的時候。
而大皇子和二皇子年紀已經不小,恐怕是已經迫不及待等著他死了!
越想南宮燁越氣。
自打繼位以來,先有老臣倚老賣老指手畫腳,後有清流言管當堂諫言,束手束腳。
好不容易培植起了高黨閹黨,讓他真正成為一國之主,這才享受了冇兩年,兩個兒子就巴不得自己死了,這讓南宮燁如何能忍?
見他眼神透出幾分殺意,謝青清又安慰道。
“陛下子嗣眾多,如今又有不少妃嬪懷孕,臣妾倒是覺得並不用急於確立東宮。”
“到底是要繼承大統,還需得陛下認同,品德兼備得纔好。”
“或許這樣的話不該臣妾來說……”
“臣妾罪過,未能為陛下生育子嗣,但無論宮中哪位妃嬪生的,都叫臣妾一聲母後,臣妾待他們定然一視同仁。”
她算是表了一番忠心,又帶著幾分幽怨。
聽她提起自己冇有子嗣,南宮燁立即安慰了一番。
他很清楚,謝青清為何冇有子嗣,就是他親自下的毒。
心中有一絲愧疚,但很快便又拋到了腦後。
正如謝青清所言,他不缺子嗣,根本就不需要非要在大皇子和二皇子之間做選擇。
而且他也冇有退位的打算,怎麼可能早早立下東宮?
所以,南宮燁離開坤寧宮後,便著手開始削弱大皇子和二皇子在朝中的勢力。
聞風而動的朝臣們,察覺到了他的態度。
清流們早就等著這一天了,挖了無數的坑,就等著給兩位皇子填土。
所以在南宮燁下決心打壓大皇子和二皇子後,被煽動的大皇子率先發難,將二皇子在福建的所作所為,以及殘殺百姓,割下頭顱冒充倭寇,製造假的功績的事給一股腦的捅了出來。
這下南宮燁傻眼了,瞧著摺子上慘不忍睹的真相,以及染滿鮮血的罪書,他暴怒嗬斥,當堂命人將二皇子壓入詔獄。